题字：峻青

《烟台散文微刊》2025 第 68期

（总第 938 期）

主办：烟台市散文学会 

协办：烟台市作协散文创作委员会

名誉主编：綦国瑞

主　　编：邓兆安

执行主编：崔景友

本期执编：崔景友　乔　双

泰山游记

◎墨雷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题记

“五岳之首是泰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泰山之名，可谓如雷贯耳，妇孺皆知。对于我，一个土生土长的齐鲁人来说，更是神往已久，却因一直未拜见尊颜引以为憾。都说“好饭不怕晚”，这一夙愿如同经年的老酒，在脑海中酝酿、发酵，历久弥烈。

适值八月中旬，亲友邀约一同去游泰山，我当即拍板赞同。在这个节点登临泰山，一来可使我夙愿得偿，二来让正在经受读书之苦的女儿和外甥女在登攀中得以磨炼一番，想来是大有裨益的。

我计划带领女儿和外甥女家乐连同妻妹一家三口同行。临行，我亲自操刀烹制了一桌佳肴，算是为我们六位即将远足者壮行。

妻早已帮我收拾好行囊，各色食品水果以及备用衣物一应俱全。然后，一行三十余人就乘坐豪华中巴车向着泰安进发了。

一路之上，聊天上网游戏，颇不寂寞。因为要夜登泰山，我们深谙养精蓄锐的重要，但大约是兴奋使然，睡意颇浅，仅小憩片刻。车行过处，偶有小雨飘落，心下便多了几分忐忑：祈愿天公在我们登山时不要下雨，不仅看不成日出，道路湿滑难免增加登山的难度，危险系数也会加大。不过，也只能听天由命啦。

车行了六个小时有余，夜色苍茫间，我们进入泰安境内。在一家餐馆享用了一顿还算可口的晚餐之后，继续乘车向泰山脚下行进。经过约莫半小时的行程，我们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无奈前来观光的车人众多，绵延数里，我们的车子只能远远地停了下来，然后，步行上山。乘着夜色，我们跟随导游直奔天烛峰景区封禅大典演出地点。

封禅大典

拾阶而上，行走在东街之中，恰似走过中国历史的文化长廊。栩栩如生的雕刻，各种字体的石碑，帝王封禅泰山的石雕，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斑斓，仿佛在无言地诉说这座古老山川古老国度的兴衰。继续前行，就来到了封禅大典广场。依山势而建的剧场恰似泰山石，古朴而庄严，石刻上“中华泰山・封禅大典”几个字伴着彩光熠熠生辉。我们赶上的是第二场演出。硕大的舞台前，灯光极为黯淡，有主持人正在高声拍卖名家书法作品，一位长者还在现场挥毫作书。我们在观众席上坐下，仰望四周，除了左手边山顶上喷射出雪亮的光束，俱是隐在夜幕中的山川青峰，黑黢黢的，使泰山显得愈发静谧而崔嵬。

俄顷，舞台中央的灯光瞬间消失殆尽，全场静寂下来，演出就要开始了！但见从左手边的山梁上，一行十几人着古装，如挑山工般鱼贯向舞台走来，扁担及竹筐颤颤巍巍。转瞬之间，他们就步入舞台中央，并沿着舞台中的山景拾级而上。随着灯光的变换，“泰山”中一位老爷爷和一个身着花布上衣扎着小辫的小姑娘现身了，泰山的神圣及封禅历史就在老人给孙女的讲述中开始了……

第一幕展现的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封禅泰山。是非功过通过配音以及屏幕中的文字解说散播开来，可谓恰中肯罄。当恢宏威严的秦军方阵扫灭六国时，秦始皇向天地宣告天下一统，血色的屏幕配合激昂军乐，将整个剧场带入“秦王扫六合”的霸气年代。舞台上风起云涌，金戈铁马，灯光布景则是万马奔腾，战旗猎猎，几幅画面交相辉映，使人仿佛置身于五千年前的那场战斗中！

其后依次是《儒风雅月・汉》和《盛世气象・唐》，汉武帝的时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场景通过舞台的电光完美展现；唐高宗同武则天封禅的辉煌礼仪及帝后同祭成为新的亮点。大唐盛世，万国来朝，令人荡气回肠，深感华夏之荣光。

《艺术王朝・宋》更多地表现了宋朝文化艺术，一幅幅展开的水墨画、一首首婉约清新的宋词小令、挺拔峻立的瘦金体书法依次呈现……

紧接着是《康乾盛世・清》和最后的祈福遂愿。当史上最大的东岳大帝神像自舞台缓缓升起，每位观众脸上都凝重而肃穆，尾声中，观众同演出人员共同站立祈福。

封禅演出给观者带来了足够的震撼，仿佛和帝王们进行了一次穿越千年的心灵对视。令我大为折服的是高科技制作与历史知识以及泰山文化的完美结合，灯光不停地变换，舞台随时移动升降，道具也不断更替，人物更是多而有序，演出过程美轮美奂，气势恢宏，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演出带领我们穿越历史的长空，回味中华民族最辉煌的朝代，使观者对中华民族风雨五千年的历史有了更深层次的品味和感悟。

何谓“封禅”？古代帝王在“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所谓国泰民安，登封泰山，被视为国家鼎盛、天下太平的象征，只有治下是太平盛世的君王才可以封禅泰山的。而能够称得上得道名君者，无不心忧万民，百姓至上，前来泰山封禅的帝王，也大都是为民祈福，只有胸怀天下的君王才能被万民景仰。我清楚地记得，唐高宗曾祈愿道：“贫者富，疾者安……”何其现实何其朴素又何其伟大的思想，这才是最应该传承的啊！

史料记载，玄宗从泰山返回洛阳，途经宋州，就是今天河南的商丘时，在酒楼宴请随从官员。酒席之上，玄宗对宰相说：过去我也总派使臣到地方考察官吏，这次出来走了一圈，才知道他们经常骗我呀！这次封禅，有几个地方官值得表扬。第一个是怀州刺史王丘，除基本物资供应之外，再没有孝敬过其它东西，是个好官。第二个是魏州刺史崔沔，他给我提供的帐篷都质朴无华，没有什么装饰，这是希望我俭朴，也不错。第三个是济州刺史裴耀卿，他给我上了一个表，写了好多规谏的话。跟我说，封禅绝不能扰民，如果扰民，就失去了封禅的本意了。这篇文章被我放在枕边，随时看看，提醒自己。第四个就是在座的宋州刺史寇泚了。说完，他回头对寇泚说：知道我为什么表扬你吗？因为这几天身边的人老是跟我告状，说你安排的饭菜太简单！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巴结我周围的人来给自己求官。来，我敬你一杯！后来，这几个人都升官了。足见唐玄宗的执政理念：爱民。我释然：之所以会出现开元盛世，与玄宗不事铺张、心里时刻装着百姓是分不开的！

未登泰山，先观看封禅大典，我已深感不虚此行了。

星夜登山

怀着朝圣的心情，我们再次乘车直奔泰山脚下登山地点——红门停车场。数位同伴约好随车去乘坐泰山景交车上山，剩下我们二十多人决定徒步而行，去征服这座异乎寻常的高山。我深知，女儿跟家乐前一天刚从南方远足归来，尚未得到充分歇息，再加上生理期不适，身体能否吃得消还要打个问号。妻妹请求再三，带她们一起乘坐景交。我虽不惮落得“虎爸”的恶名，终究担心孩子身体，让孩子自己决定，她俩最终还是决定跟我徒步。我们准备好登山杖，背负食品水果和衣物，还有一大壶开水，就簇拥着浩浩荡荡的人流向泰山进发了。

此时已近午夜时分，月亮也隐藏了踪迹，但登山者众，因此并不寂寞。虽说到处漆黑一片，但不少登山者都携有小手电，盈盈的光晕足以照亮前行的路。再加上路旁时有不少摊点，走一程就灯火通明了。

夜色如水，风景如画，游人如织。我们一路说说笑笑，与这无边的夜色同行。前方，有岱顶的日出，有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诱惑。初始路段台阶较为长缓，再加上精力尚充沛，因此行进速度还算迅疾。据导游说，徒步登临攀爬的台阶共有七八千级之多，劝告我们保存体力。我因为曾登过黄山的缘故，深知这期间的艰辛苦累。更何况，我们还是摸黑登攀跋涉，这期间需要接受意志力和忍耐力的考验，因此不停劝告她俩悠着点。山势逐渐升高，台阶也变得陡直了许多，而且经常是爬完了一段台阶，紧接着又是一段台阶，远望过去，还是数不尽的台阶……我们的体力逐渐降了下来，汗水无声无息地顺着额头、脸颊滑落，衣衫早已湿透。

我深知，这只是万里长征的最初几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孩子们也顾不上说笑追逐了，只是不停地前行，前行。我开始跟孩子回味评说封禅大典精华和感悟，排解沿途的寂寞，同时，也为孩子加油鼓劲。我想，这是培养和教化孩子的良机，这也正是我极力撺掇孩子一起来爬泰山的初衷。我跟两个孩子说，我们登泰山就如同从小到大求学一样，“学习如登山，登山必有难”，布满了苦和累，布满了艰难险阻，需要我们不畏艰险，百折不挠，勇往直前。苦了累了，也只能咬紧牙关，成功和胜利的曙光总在前方……为了不断达成前行的目标，我乐观而不失幽默地打了个比方：可以把登泰山看成是求学的三个阶段，到中天门之前可以看作是小学阶段，从中天门到十八盘可以看作是初中阶段，从十八盘到玉皇顶可以看作是高中阶段，我们现在还是在小学阶段呢……

都说千里无轻担，我身上的背包和热水渐渐也重如泰山。我籍此告知孩子凡事必须要提前筹划得当，宁肯备而不用，也不可用而不备的道理。我们走走停停，间或吃点水果、食物，喝点热茶水，补充能量，也减轻负担。一路之上，这一大壶热水还真是发挥了莫大的作用，同行的亲友也都时而喝上几口，避免了腹疼胃胀之类的麻烦。

经过了近两个小时的艰难跋涉，我们终于小学毕业了。看到了中天门的牌坊，松了一口气。已经有人支撑不下去，去坐缆车上山了。我们在路旁小憩了一阵，看到对面的大屏幕在子夜里光芒四射，亮如白昼。

极目远眺，但见人流斗折蛇行，延伸至远方，星星点点的灯光跟星光连接在一起，大约那就是泰山之巅吧？我们禁不住长叹：还有好高好远哪！然后随着人流继续向前，向前……累了倦了，就坐下来休憩一阵。我们的初中阶段依然没顾得上浏览黑夜里的景致，只是伴着微弱的灯光隐约可见旁侧峭壁的石刻。孩子们都感觉又困又累，女儿偶尔也会因腹疼而停滞一阵子，家乐想起了描写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时的句子：“我的双腿好像灌了铅”。

终于，路旁的标示牌映入了我们眼帘，借着手电的光芒，我们看清了上面的字：十八盘。我们到达了传闻中的十八盘，

据说是登泰山途中最为凶险陡峭的一段，似悬梯直立，令人望而生畏。标示牌清楚地写着：十八盘相对高度达400米，共有1600级台阶。我赶紧下令：“安营扎寨，稍事休息，准备挑战十八盘！”。

我们在路边坐下来，都补充了一些热水和食物。终于，也遇见了追上来的队友。然后，我们背好行囊，手握登山杖，向着十八盘发起了冲锋。

山势确实是越来越高，台阶也狭窄而陡峭了许多，密密麻麻，除了台阶，还是台阶，望不见尽头。头顶之上，星斗从未有过的清晰，大如杯盏，女儿开始跟家乐找寻北斗七星。我想起了古诗云：“手可摘星辰”，虽说明知不可能，但看起来似乎感觉真的到了山顶之上，星星就触手可及了……

身处十八盘，游人也是更加拥挤起来，感觉挥汗如雨，呵气成云，我想，若所有游人都举起手中的登山杖，那就是一片森林！我们来到这次登山的高中阶段，需要拼尽全力去冲刺，冲刺……即将升入高二的女儿顿悟了个中道理，忽然间精神大振，余勇可贾，飞也似地冲向前方。我竟是步履蹒跚起来，落在了最后，于是奋起直追。毕竟是游人太多，摩肩接踵，竟然没有立足插针之地。我便呼喝两个孩子几声，免得走散。沿途可见已有不少游客支撑不住，在台阶一侧就地支起帐篷，安营扎寨了。也有没带帐篷的，在路边三三两两盖着厚衣物呼呼大睡。至此，所有人俱是又困又乏，我们只怕一睡到天亮，误了看日出，因此丝毫不敢懈怠，稍事休息，继续前进。

好一个泰山十八盘，无怪乎人们称之为“慢十八，紧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我们一鼓作气，再鼓作气，三鼓作气，可还是不见尽头。直到来到了下一个牌坊前，上书“升仙坊”三个字，我拿出地图看了看，方知已经过了十八盘，再有两三个景点就可以到达玉皇顶了。

我们再次松了一口气。大约是因为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吧，我们很轻松地登上了南天门。继续往天街攀上来，我们在路边小店里点了三碗热面，拿出了自带的食品，饱餐了一顿。热面十元一碗，价格倒是不贵，怎奈那汤实在混沌不堪，只能将就一番。

沿着天街继续奔向玉皇顶，已是凌晨四点半，天色开始放亮。路边到处睡满了游人，大多租来军大衣穿在身上，有点像战俘。我们背负的厚衣物派上了用场，倒并不觉得寒冷。继续向前，看日出的人群愈发拥挤。我们终于见到了玉皇顶的指示牌，看来就要到达岱顶啦！此时天光更亮了，远方的景致清晰可见。

岱顶日出

来到玉皇顶上，到处挤满了看日出的游人。我们也四处寻找最佳观日点，老半天，发现都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五点，我们生怕错过了日出时刻，赶紧找个合适位置站定。举目四望，周围十分开阔，无论是玉皇顶、日观峰还是瞻鲁台尽收眼底，到处人头攒动，高举相机或是手机，只待留下那精彩绝伦的瞬间。

我站在石墙之上，因为有坡度，所以，不时变换一下姿势，用相机对着东方云海。云海十分缥缈，感觉遥不可及。云雾间已经有狭长的红霞映照，只是红得并不耀眼，仿佛在焦急地等待着日出的渲染。我拍下了几幅云霞照，耐心地等待日出东方的美妙时刻。

不久之后，我发现云霞间有一处霞光格外绯红，我想，大约红日正在那里孕育吧，一会想必会从那里萌生。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红霞，看它如何幻化成一轮红日。

“快看，出来了！”蓦地，在红色的云霞下方，一轮弯月似的红日萌动着跳出云层，色彩无与伦比得红艳，仿佛刚诞生的婴儿般娇嫩。原来是我想错了，顾不上游人的山呼海啸，赶紧用镜头记录下这千载难遇的精彩瞬间。婴孩在快速地成长，一转眼间，就变成了半轮红日，然后，继续升腾，升腾……颜色开始眩目，犹如烈焰一般，在相继的闪烁中，一点点地挣脱桎梏，缓缓地升起，后来，终于使出全身力气一般跳出云海，光芒万丈，熠熠生辉，光照寰宇。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我的心情莫名激动起来，惊艳、震撼，感叹，说不出得兴奋。据说所有人观日出的感受不一样，所有人拍摄的日出情态也不一样。虽然我一直在不停地拍摄，而且依次记录下了全过程，但我始终认为：再好的镜头、再高超的技术也不及日出实景的千万之一，这也许正是大自然的奇妙吧。

当然，我跟女儿也没忘了互相留影，手托太阳或者用胜利的手势指向太阳，真是不枉此行。岱顶夜宿的游客，都是为看日出而来，可是泰山的日出并不常见，有“十看九不出”之说。所以说我们是泰山有缘人，第一次来就见到了云海，一轮红日也如约而至，怎能不感恩天地造化的钟灵毓秀呢？

下山揽胜

我们随着人流簇拥着开始原路返回。

我再次极目远眺泰山的盛景，一种莫名的失落开始漫漶开来。向山下望去，树林荫翳，幽深曲折，天空中云雾自泰山山顶层叠而下，渺渺云烟飘动在山谷之间，似青菀浓纱，又似长歌舞袖。然而，感觉比之我十几年前去过的黄山相去甚远。无怪乎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之秀美才令人叫绝，仿佛置身画境、仙境，把泰山拿来与黄山媲美，真是有些差强人意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小天下”的泰山？难道这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描绘的泰山？难道这就是“五岳独尊”的泰山？

转念一想，或许，该换个角度来审视泰山。

假若一个字来形容黄山，“秀”字会脱口而出，那么泰山呢？该用哪个字来形容呢？我想，只有“雄”字。玉皇顶也叫天柱峰，海拔1545米，仅从名字来看，就颇有“擎天捧日”之势，所以说，泰山“雄绝天下”，所以说，泰山的美，美在雄伟，美在博大，美在气势磅礴，美在深沉厚重。黄山与泰山恰如红酒之与白酒，或者说，泰山正如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玄铁重剑，直矗云霄，傲然屹立，几千年来雄视天下。

想到这里，我便释然了。

毕竟是一夜未眠，而且是长途跋涉了五六个小时，又困又倦，因此，我们一边浏览美景，一边缓缓下山。好在我笃定可以在约定的汇合时间内从容到达。

终于遇到了同来的亲友，煞是兴奋。他们邀请我们一同乘坐缆车下山，被我们谢绝了。上山时在夜晚，泰山的胜景无从观看，下山的时候刚好可以浏览美景。于是，我们仨开始徒步下山！

我们的双腿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但，两侧的泰山美景就尽收眼底了。俯瞰奇峰幽谷，松柏苍翠，奇楼巧阁，流水潺潺，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我们更喜欢欣赏历代文人墨客对泰山吟咏赞叹所留下的脍炙人口的碑刻、诗句，禁不住拍照留念，孩子们大多还能读上一读，饱览泰山文化，特别是毛泽东的诗词，更是耳熟能详。这份收获，也是无可比拟的。

下了十八盘之后，我们见到了“望人松”，传说它是秦始皇封“五大夫松”的见证，有“俯望”“迎人”之态，因而又称作泰山迎客松。黄山迎客松名满天下，不承想泰山迎客松也有独到之处，真是意外之喜。

孩子们疲倦至极，逐渐无心观赏山上的美景，一心渴望返程。我也不再坚持，答应她们行至中天门乘坐景交车下山。这时，烈日当空，天气闷热起来，孩子们也俱是步履蹒跚，但我们还是很快就回到了中天门。屈指算来，从南天门下山至中天门，我们只用了两个小时。从开始登山以来，我们一共有八个小时是在上下山的途中行进，一万几千级台阶被我们踩在脚下了，虽然又困又乏，却是颇有成就感。后来，跟亲友团再度汇合方知，同行三十多人，只有五人徒步下山，我们成了“凯旋的英雄”。

我想，此行的感悟和收获颇为丰厚，这段经历对孩子的学习和成长来说，绝对是一笔难得的宝贵的财富！何止是孩子，我们的人生之路上又何尝不会遇到暗石险滩、艰难险阻呢？因此，唯有不停地前行，才能阅尽世间风景、才能书写精彩的人生！  

我们征服了泰山，也被泰山征服。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