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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新 || 每逢清明忆故人

2025-04-08 12:30:19

来源:烟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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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字:峻青

《烟台散文微刊》2025 第 16期

(总第 886 期)

主办:烟台市散文学会 

协办:烟台市作协散文创作委员会

名誉主编:綦国瑞

主  编:邓兆安

执行主编:崔景友

本期执编:乔 双 王兆娟

每逢清明忆故人

◎王玉新

每到清明时节,人们都不会忘记这是一个有着传统意义的节日。年复一年,一年又一年的轮回。在我们这里都会去赶灵山——栖霞市的英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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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山坐落在胶东大地,是栖霞市的管辖区,距桃村约五公里处。远远望去,绿树成荫,漫山遍野都是饱含着苍劲,象征着先烈精神万古千秋的松柏,中间最高山顶上巍然耸立着“胶东抗日烈士纪念塔”,非常耀眼,远远就可以看到。走进中间是纪念堂,上面写着“英灵山革命烈士纪念堂”。室内摆放着整齐的花圈,有烈士们的生平简介,战斗的情况及生前的遗物,如:手枪、笔、信、文件袋、眼镜等等。抗日战争时期的理琪烈士,第一、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中共胶东特委书记张连珠烈士、一等战斗英雄任常伦烈士……看到他们我的内心很难平静,促使我一定要爬上山顶,想到他们的墓地去敬上自己的一点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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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战斗英雄任常伦的铜像,在俯瞰着他曾经战斗过的这片热土,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虽然有些发黑,却依然逼真,他那高大的形象,让我们肃然起敬。英烈们!你们的丰功伟绩,胶东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安息吧,先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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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常伦铜像下,一段三十多年前的往事、一位普通的老人却闯入我的记忆,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我不是领导干部,不是有名望的作家,或者通讯员、记者,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家人,我只能深表遗憾,当年不能帮助到他。

一九八六年,那时候的我因为在家没有什么活干,整天下地,就想跟别人到外面去干活。正好遇见来我们村招工的,因此我们几个人就跟着他们一起来到相隔七十多里的南车门第二石子厂。在石子厂我经常会看到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年龄大约在五六十岁,衣着朴素,整天穿着一身褪了色的发白的黑衣服,这让我对他感觉非常好奇。他几乎每天都要到石子厂,促使我对他更感兴趣,对他多留意了。听石子厂的张厂长还有别人提起,他姓姜,具体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当时的我也不好多问,只听村里的人说,他居住在黄务镇南车门村,是个外来户。

村里的人经常说,这老人够苦了,在解放战争时期流过血,打过仗,吃过苦,然而现在却一点待遇也没有。当时在场的张厂长还有其他人都说,他曾是战斗英雄任常伦的老班长,“奥!真的吗?”我当时很吃惊也很好奇,心想,任常伦这个名字在我们方圆几十里地可以说家喻户晓。我们这一代人怎么能忘记呢,在栖霞的英灵山上,人们几乎每到清明节的时候,都要去赶山,去缅怀我们的先烈,市委好多干部都去。然而当我听到人们经常这样议论着这位老人,我总觉得好奇,心中有一股力量在促使着我,一定要帮帮他。当时村民们说不信你让他讲一讲当时打仗的情景,他准保都能讲出来。这位为国家做出过贡献的老人为什么一点待遇都没有呢?听张厂长讲到,在激烈的血与火的战场上,活着的人所剩无几。有领导告诉他,如果仗打完了能活着出去的话,就到什么地方去找组织关系,找到自己的部队所在地。可是仗打完了,老姜却与部队失去了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把此事也就淡忘了,等平安了,想起来去找,已经耽误了好长时间,部队早已走了,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忘了……

当年我见到老姜的时候,他很清贫,老伴早已不在了,还有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干活、说话。老姜头发都白了,还需要他一个父亲来照顾操劳。我说:“你们大队不给他照顾吗?”在场的人说:“他没有证明材料,没有找到组织关系,怎么能给予照顾呢?”。

他没有找到组织关系,可能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我一个外地人,也不好了解更多的详细资料,难怪在场的人都会说:“他就不能找一找关系么,既然当过兵,当兵的还能没有档案吗?想必政府会给予照顾的。”老姜就这样过着普通而又平凡的日子,既没有享受什么待遇,也没有去找组织,几十年如一日地默默地生活着,在我们国家也有好多像老姜这样,经历了战争的血雨腥风,在和平年代却不求名利,默默奉献,但却在我的心中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时隔三十多年了,年年我都忘不了,年年想起这位老人,年年让我觉得心中有愧疚,当年没有能帮到这位老人,也总有一个声音在促使着我,要把他的故事讲出来。我无法核实老姜当年的战争经历,但我希望他的故事是真的。没有英烈们的浴血奋斗,没有像老姜这样的人的默默付出,不会有今天幸福美好的生活。这虽是一段陈年往事,但是我总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每当清明时节,我都会情不自禁想起这位老人……

(图片由作者提供,如有侵权请告知删除)

编辑:张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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