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客户端北京12月18日电(记者 张曦)“云鹤九霄，龙腾四海”，这是德云社的八个科。从1996年创办至今，德云社逐渐从单一的相声模式中走了出来，随着旗下栾云平、孟鹤堂、张鹤伦、周九良、尚九熙、秦霄贤等新一辈相声演员的走红，有人说这是德云社在拥抱流量。

果真如此吗？德云社如何招收徒弟，未来如何运作？近日，郭德纲接受了媒体采访。

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如何招生？

好多人不明白德云社的辈分排序，郭德纲解释称，“云鹤九霄，龙腾四海”八个科都是师兄弟，这个字只意味着入学的时间。

德云社即将招收“龙字科”学员，郭德纲说，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大规模收徒，因为再往后岁数越来越大了，也未必教得过来。

有多大规模？

从12月中旬开始，德云社将在抖音直播完成长达半年的招生，这也是德云社第一次用线上直播的形式招生，郭德纲没有设置人数限制，他说：“越多越好，也许三百个，也许五百个，也许一千个，没准的事。”

在拥抱互联网前，德云社的招生是传统模式：发布招生简章，写上邮箱，全国各地喜欢相声的人们前来报名。

郭德纲觉得这有局限性，因为互联网能挖掘更多的人才。

但在抖音上招生，也有不少问题，比如，如果遇到“网红”学员，会否开绿灯？

面对这个问题，郭德纲的态度很明确：“只要龙字科要你，一进门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是蒜你得在醋里泡着，我不管你在外面多么惊天动地，进了这个门之后你要守这个行业的规矩，你在外边红得天崩地裂，在我们这儿不起作用。”

郭德纲 受访者供图

招什么样的人？

德云社招什么样的人？这是摆在很多希望进德云社的人面前，最现实的问题。

郭德纲的招生要求简单，只有两点：第一得热爱相声，不能奔着追星来；第二得是说相声的材料，“要不是那材料您再怎么努力，你把高峰(德云社总教习)累死也干不了这行。”

但实际上，能进德云社的门，需要重重考验。

栾云平说，首先，普通话尽量得过关。高峰则把标准更细化：最好是一张白纸，口齿要清楚，眼睛最好能张开得稍微大一点，要有舞台表现力、语言表达能力和快速的临场反应。

在高峰看来，这是相声演员的基础素质，如果都符合，学起来才会易如反掌。除了这些客观条件外，孟鹤堂给出建议是，“学相声一定要耐得住寂寞”。

这种寂寞是别人都红了自己还没红，别人都发财了自己还没有。

郭德纲很怕耐不住寂寞的学员，在德云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招来的学生都会玩命劝退。“我说‘走吧，别干了’，有人听话就走了，有的人不好劝，可能要三年几年不一样，这是我们一个淘汰机制，到最后剩下的可能才能说明是真爱相声。”

此外，自尊心则是进德云社后第一个要灭掉的东西。“这不是不尊重你，打掉你的自尊心是让你尊重这个行业。如果一个人的自尊心太重，私心杂念太重，这对学艺是最大的障碍。”郭德纲解释说。

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相声怎么教？

很多想报名德云社的学员，都冲着郭德纲的名气而来。但成百上千的人，郭德纲能教的过来吗？

郭德纲的答案是：会。

早年，郭德纲曾手把手带出了一批徒弟，但后来因工作繁忙，部分教学工作都落在了高峰头上。然而此次“龙字科”是郭德纲自己起的头，他决定和高峰、栾云平及云鹤九霄四科演员一起传授相声技艺。

在德云社学相声，教材不是第一位。按照郭德纲的说法，“可以整理出这么厚一摞教案来，但是跟他最后的成才率是两回事。”

德云社教学，第一看天赋，第二因材施教。但总的来说，都得遵循传统。

传统是什么？郭德纲给出的解释是：表现技巧传统，但所有理念一定要时新。“如果让学员报名不能写在纸上，一定要写在竹片上，那不叫维护传统，叫智力缺陷。”

学习传统，懂得创新，还要会创作。郭德纲表示，“相声创作是很奇怪的问题，多少大家也尝试帮着写相声，无一成功，必须是演员自身懂相声，才能创造好相声。”

受访者供图

怎么看待流量和创新？

虽然传统二字始终挂在郭德纲嘴边，但不能否认的是，一批青年相声演员已经成功出圈，成为了“流量”。

孟鹤堂的一句“盘他”，成为了网络热词；秦霄贤参加了多个综艺节目……外界还给德云社的女粉丝起了个名号——德云女孩。

谈到这个话题，郭德纲说：“我们是服务行业，如同开早点铺，卖包子和卖馄饨的，我们没有资格去选择客户，人家推门进来了要半斤也得卖，要一斤也得卖，吃完之后说不好吃，啪泼脸上我们也得忍着，我们就是这个买卖，谁来了我们都得踏踏实实地拿人家当主顾，好好服侍着，就这么简单。”

如今的郭德纲，虽然人气依旧，但他对互联网尤其是短视频平台的玩法，还不太了解。就连抖音号也是徒弟帮着注册的，虽然没怎么发视频，但已有了20万粉丝。

“你说这哪说理去，还没玩过呢！”郭德纲说自己也爱看徒弟们抖音下的评论，“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反正不能让社会给你落下就行了。”